,然而浑身的僵硬让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休息室也就只有这张小床,委屈阿月了。”
月岛抬眼,正看见黑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健康的麦色皮肤蒸腾着温热的水汽,洗去定型的黑发难得柔顺地垂了下来,带着些许成熟稳重的气质,发尖坠着的水珠滴下,从锁骨划过半遮半掩的胸肌最终滑进结实的腰腹深处,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却仍是掩盖不住外溢的男性荷尔蒙。
“前辈,麻烦把衣服的纽扣扣好。”
月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皱眉一本正经道。
黑尾一怔,随即便起了戏谑的心思,挑眉道,“怎么,这里又没外人?“
“我不是黑尾前辈的金主,前辈可以不需要用这种工作时用的语气和我讲话。”
月岛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么说好像他已经熟悉到,能够一下子就识别出黑尾对什么人用什么样语气的程度。
聪明如黑尾,他果然领会到了这层意思,看着月岛咬了咬唇的小动作,心里登时一阵柔软。
“我说阿月,你可跟金主小姐们不一样。”
黑尾说着,笑弯了一双俊朗的眉眼,“至少她们看不到现在这样的我。”
确实,顺毛的前辈他也是第一次见。
月岛想着。像一只乖巧的黑猫。
被月岛这样认真地盯着,黑尾只觉得人生第一次有了害羞的心思,脸耳根后面都开始微微泛红。他忙咳了咳,手不自觉摸了摸脖颈。
“月岛君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称呼的变换对于黑尾而言是羞赧后的紧张,但对于月岛而言却是一瞬的迟疑。后者的眸色微沉,似有千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沉默了一会儿,月岛还是开了口,“前辈最近好像有些心烦意乱?”
“哎,你怎么知道?”
黑尾一惊,活像是正被精准踩到尾巴的猫咪。
阿月不会知道了他——
“看来……我是被前辈讨厌了。”
“没想到你已经看出……啊?不对,你说什么?“
因为从月岛口中得到的结论与他的心意完全背道而驰,黑尾此刻满头问号,“讨厌?”
才怪。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见黑尾一脸奇怪,月岛也是一愣,“不是吗?”
“不是……阿月你怎么得出的结论,我很有兴趣想知道。”
黑尾简直要被面前的人给气笑了,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讨厌月岛的气息啊?
称呼莫名其妙又换了回来,月岛现在完全搞不懂眼前男人的心思了。想来他一向自认为了解人性,能够准确戳中对方的心思当然,指一针见血的嘲讽力,可面对黑尾,他引以为傲的能力根本不起作用。
“我最近的业绩很好。”月岛道。
“嗯。我知道。”
所以呢?
黑尾点点头,业绩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毕竟牛郎这个行业各凭本事,况且……
“你可是我教出来的,业绩好不是应该的吗?”
见黑尾满眼的理所当然,月岛愣了愣,竟然有些语塞,“前辈这么说也没错……”
“所以阿月——”
黑尾一顿,像是突然回过来了味道,他眯起双眼,眸色危险,“阿月是觉得我因为被你抢了生意,对你怀恨在心上了?”
“呃……”
月岛突然不敢看黑尾的眼睛,他抬了抬眼镜,眼神飘忽。
“哈啊,看来是了。”
黑尾长叹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原本以为我在阿月心里的形象能够稍微高大一——“
“前辈最近抽烟很凶,不是吗?”
月岛忙打断黑尾的话,“加在上同事们都会说,从我来到店里,就没见黑尾前辈停过香烟——”
“阿月。”
“嗯?”
月岛的话突然停下,原因无他,只是黑尾猛地站了起来,倾身弯下腰,一双眼眸低垂,那双无奈的眉眼仅离月岛咫尺之间,呼吸彼此缠绕,仿佛在这一秒打下了死结。月岛只是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对方完全出乎意料的接近而露出毫无防备的无辜表情。
“你在乱想什么呢?”
黑尾抬手便给月岛的额头一记脑瓜崩,不出意外引来后者的一声痛叫,月岛红着眼瞪向黑尾,却见对方已然直起身,勾着一尾坏笑盯着他瞧。
“这是你乱想我人品的惩罚,我亲爱的后辈。”
黑尾轻啧一声,指了指钟表上指向凌晨的指针,“很晚了,你的学生寮离店里远,今晚就在休息室将就一夜吧。”
“前辈你呢?”
“这里只有一张床,除非你想跟我一起睡。”
“……”
月岛看着身下的小床沉默了。他一个190的高个都伸展不开,再加一个前辈,这床不得直接散架?
“今晚先在这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