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禅未给任何辩解的机会,出手就用情丝绞断了任慈的手臂。任慈剧痛之下直接晕过去了片刻,醒来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滚落地上,继续尖叫:“啊啊啊!”
容禅说:“谁也不能替代他的样子。”
任慈浑身是血,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失去了手臂,他在地上滚着,见容禅如此冷漠无情,忍耐不下去骂道:
“容禅、你、你,你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分明是你,害了江首座一生,他如今终于得到了解脱,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怀念?”
“江首座离开了你,过得好得很。你选中了我,不过是因为我与江首座长得相似。安的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只是为安慰自己!”
一番话戳中容禅心窝,恼羞成怒几乎要马上取掉任慈性命:“看来你是连第二根手臂也不想要了!”
任慈冲动过后感知自己小命不保,连忙举起江止的发带挡在他身前:“宫主饶命啊!”
容禅的手蓦然在离任慈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声音冷酷地问道:“这你哪来的?”
任慈哆哆嗦嗦道:“这,这江首座给我的!”末了他又补充道:“江首座送我的,他还嘱咐我好好修炼!”
任慈心中没底,他不甚聪明,感觉就要葬送在此了。
谁知容禅仿佛极力地克制自己。然后他收回了手掌,甩袖静立一旁,冷冷道:“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任慈捂着自己的伤口连滚带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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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一些癫癫的情节[白眼]
十年生死两茫茫7
容禅心中撕扯疼痛不已, 那久违的穿透他心脏的情丝再一次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原本他已经长出厚茧,再不会疼痛了。
他刚才, 怎么没下手去杀掉那个蝼蚁?
是江止, 又是因为江止。
容禅疯了一样回到刚才他和江止分离的地方,去寻找被他丢弃在草丛里的江止送他的法器。
这真的是江止为他做的吗?
他可以透过江止,看到江桥吗?
这可以看做, 是遥远的过去, 他的小桥为他做的吗?
他感觉他的小桥无处不在,甚至已经离开了他, 还在守护他。
他确实是恼羞成怒了,他害了江桥,不配成为他的爱人。现在他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任性耍赖, 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想要江桥回来, 他又得不到江桥,因此对江止产生了厌恶。
他口是心非,又认不清自己。
“找!统统地帮我找!”
容禅急了, 一时间找不到江止送他的法器, 便把大罗宫的手下召了过来一块同他找。
他站在一旁, 还在心绪复杂地思考着, 江桥和江止,这两个有关联又差异巨大的人, 他到底该如何对待……
大罗宫的弟子则无法参与宫主的情感纠纷, 苦哈哈地一寸寸沿着草地找,一边抱怨着:
“你们说,宫主能把江首座追回来吗?”
“我看难……江首座今时不同往日了,哪还顾及旧情。”
“宫主若是肯伏低做小还有可能, 可他现在天天跟江首座作对,还拉着张脸,活像人家欠他一样。我看难。”
“哈哈,江首座还是脾气好。我看宫主就是在使小性子,一使使了十年多。”
弟子们的嘀嘀咕咕没能传到容禅的耳朵里,但他一直很紧张能否找回江止送他的东西。终于,有弟子报告道:“宫主!是不是这个!”
容禅立即冲了过去,看到弟子手里捧着一根银色的手杖。之前因为草丛太深,没能发现。
容禅抚摸着这银杖,仿佛感觉到了上面江止的气息。
他若肯花心思为自己做这一件法器,是不是,他还牵挂着自己呢?
江止经过之处,一众弟子都停下来,向他问候行礼。
江止微微点头,表情淡然。
他看到一名弟子正在练剑,姿势不是很准确,他便走过去,帮他纠正了,并指导他修行。
弟子激动得手发颤,又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规规矩矩地按照江止的指导修正自己的剑招。
弟子们都很喜欢江止,觉得他待人温柔可亲。也有人感慨道:“小师祖为人那么好,我就没见过他对谁生气的样子。”
“是呀,这就是修心吧。即使是刚入宫的弟子,也能得到他的照拂。”
“他不分上下,不问尊卑,有一回,宫里的一个杂役弟子病了,求到他,他也帮忙。”
“就是……不知为何,我觉得小师祖很难接近。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分不出差别,也没有偏爱。”
“这……也许这便是无情道吧。万法归一。”
“错了,有一人例外,那大罗宫的容宫主,每次都给小师祖制造麻烦,让小师祖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