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了你好几眼,视线特别滑过了后颈,那里失去了外套的遮掩,白腻的、柔软的,随着低头的动作泛着光泽。
随后目光兜兜转转,又落在了唇瓣上。害得他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盯着你的笑颜看,也傻兮兮地笑起来,整个人幸福得要冒泡。
朋友“啧”了一声,满脸都是“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当机立断,用手肘痛击了他的腹部。
“看什么看?”朋友说,“又不是你长成这样。”
白厄与有荣焉,语气隐含炫耀,“怎么?我女朋友我骄傲!”
朋友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他,两人左躲右躲,最终又勾着对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话说白厄啊,其实我上次有道数学题一直不动,你给我讲讲呗——”
你疑惑转头,白厄迷茫地“啊”了一声,注意力被转移,好歹没盯着你看了。
你拧眉,只感觉刚才背后凉飕飕的。
这支唇彩是你自己上次去集市上挑的。初次接触化妆,又没人引导,你和昔涟只能一起缠着村里的大娘撒娇,把大娘缠得没办法,连连答应着,脸上却带着笑意。
于是,在大娘们“这俩小不点也是长大了”的感慨声中,你和昔涟皱着眉、如临大敌,一点一点把那膏状的粉色涂到了嘴唇上。
昔涟提醒道,“刚才阿姨说,要抿一下嘴,把色彩抿匀才行!像这样——”
她的上下唇互相磕碰,被含进了口腔里,然后又忽然张大嘴巴,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下唇的色彩被涂抹到了上唇,整体变得亮晶晶的。
你点头,也跟着她做,空气里再次响起一声轻轻的“啵”,却没想到抿得太用力,唇彩沾到了嘴角上。
昔涟忍俊不禁。
她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腹蹭掉了那一块突出的唇彩,细声调侃着,“伙伴都变成小花猫啦。”
近距离观察了下你的唇色,她又补充道,“不过好适合你,显得气色好好!”
不是纯粹的粉,带着点橘调,让人想起傍晚的晚霞。
哀丽秘榭流通的化妆品目前绝大多数都是自制的,可以凭自己的喜好调整。
你不如昔涟心细,也不是时常都能想起自己嘴上还有口红这回事,往往都是不自觉舔嘴唇的时候就顺带着一起咽下去了,所以就自己又往里面多加了点蜂蜜,全当糖吃。
此刻,昔涟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第一次涂口红的场景,托着脸颊好奇询问:
“开拓者,你这支是什么味道的呀?涂上去会不会有怪怪的感觉?”
她担忧道,“待会儿还要吃蛋糕,可得小心些别咽进肚子里了。”
你笑了笑。
“放心,吃一点没事……”
然而还没等你说完,一直和朋友插科打诨的白厄听到了这个问题,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晦涩的数学公式,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
“哦,你说她这支啊,几乎都是蜂蜜味,估计原材料加了不少蜂蜜吧,咽下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句子似的,低下头又自然地切回到了教学频道:
“这个式子你这样换算一下试试呢……?”
……
寂静。
一片寂静。
昔涟缓缓放下手。
朋友满脸“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的震惊。
你闭了闭眼。
“白、厄!!!”
白厄今天可能确实脑子有点坏了,晕乎乎的,也可能是身边都是信任的同伴,一时没转过弯来,听到你叫他才如梦初醒。
“……啊、我在!……搭档,我……”
雪发下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来。
昔涟假装不懂,“白厄,你怎么会知道伙伴的口红是什么味道的呀?你不会把这个当糖吃了吧?哎呀,那可不得了,小心肚子疼哦。”
朋友连忙把这辈子最痛苦的事都想了一遍,试图压住嘴角的笑意。
你泄气般,感觉浑身的热度都往脸上跑了——这个笨蛋!这个——
你想起前几天的对话。
“笨蛋,口红都被你弄花掉了,我刚涂的!”
“没事,搭档,我帮你弄掉……”
“呀!白厄,你舔什么……!”
你假装没看到某个寿星湿漉漉的眼睛,扭过头,咬牙切齿。
“——你、你离我远点……!”
该许愿了。
许什么愿呢?
许愿永远、永远和哀丽秘榭的大家在一起?
不行不行,老掉牙了,从小到大每次都许这个愿望,也太没有新意了吧。
许愿搭档要一直幸福快乐?
啊,搭档看过来了,还用那种眼神瞪他……看来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眼里全都是“不要管我怎么样啦,许和你自己有关的就好了。”
和自己有关的